说是干活,其实是张采萱给孩子做新衣,布料都是剪好的小片小片那种,比碎布头大不了多少。大丫只有羡慕,倒不会有别的心思。至于她自己干的活,其实就是缝补她自己和陈满树的旧衣,现在的衣衫越发容易破了。
腊月二十二,早上的时候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,张采萱到底按捺不住,大丫送早饭进来时,想了想道,今天有人去村口等吗?
闻言,张采萱无奈道,收拾一下吧。要不然还能如何?总不能去找那些人说理吧?
你师父说得对!张采萱附和道,又问,还吃吗?
张采萱一直站在一旁看着,并不试着阻拦。其实也拦不住,真要是被这些人打伤,还不是白挨。
这话的意思是,会不会是被谭归连累得家都回不来了。
大丫见了,尤其看到她柔和的眉眼后微微安心,低声道:东家,您能不能借我们家一些粮食?
村长也无奈得很,水至清则无鱼,这个道理他是懂的。谭归也不见得就不知道,能够被他放到村口独自收青菜的人,最起码都是心腹。某种程度上来说,他们会如此,本就是谭归这个主子和他们之间的默契。
外头白茫茫一片,张采萱月份大了,想要出门是不太可能了。她站在门口,看着骄阳深一脚浅一脚的往老大夫家中去,看着他进了他们家的院子,才转身关上门。
张采萱手捂着肚子,痛得太狠,她努力控制住想要翻滚的想法,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老大夫,等着他的答案。